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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喂?”贺品安是被阮祎扰醒的,他今天始终在路上往返颠簸,很是疲惫,此时却还是放慢了声音问他,“怎么了?”    不加掩饰地告诉他:“我害怕。”    “怎么了?”这回语调放得更轻,贺品安从床上坐了起来,用诱哄的口吻道:“怕什么?你跟我说。”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他觉得脸烫烫的,心口酸涩,可是没有眼泪要流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睡不惯吗?”    “有一点儿。”    “那我不挂电话,我陪你一会儿。”    “好,你不要挂。”    “睡吧,没事儿。”    “好。”    这样安静了许久,贺品安攥着手机,始终没有放下。    那边忽而轻轻地呜咽起来。    他痛苦地开了口,他说:“爸爸,那晚好疼,我害怕,我害怕。”    贺品安蓦地捂住了眼,肩背因喘息而起伏着,静悄悄地,他缓了缓,给阮祎打字发消息。    贺品安:【我做错了,是我错了。】    贺品安:【点点不哭了。】    他这样劝解着他,攥紧手时,却感到了掌心里的潮湿。